很难用简明扼要的语句来概括毛里求斯,这是一个无论在旅游或文化层面都有着丰厚内涵的海岛,既有华丽喧嚣的自由港,也有低调沉稳的博物馆,户外达人享受着上天入地包揽海、陆、空的花式运动,文艺青年陶醉于都市中美丽又略带颓废的殖民风情,陆地上是万物生长的伊甸园,海面下是摇曳多姿的温柔乡,也许还是马克·吐温的概括最准确,这里是天堂的最初样本——而天堂,本应如此丰饶多彩。 文:芳小芳 编辑:南菜 想进一步了解毛里求斯之行攻略?凤凰网旅游(travel_ifeng),后台回复“毛里求斯”即可! 属于非洲,又游离其外 罕见车辆的高速公路上,我乘坐的巴士一路向北,将不算大的普莱桑斯机场抛在身后,驶向更为广阔的山野,金色的阳光如光柱般穿过松散的云层,为甘蔗田、村居和草原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色,地势从平坦渐渐变得起伏,山谷间蒸腾起热带海岛常见的潮湿雾霭,鲜艳的红色、嫩黄色花朵点缀其间,色彩斑斓而明目。 对于一座热带海岛而言,这样的景致过于壮阔,对于非洲而言,这样的景致又过于清新,也许只有两者的交集,才能孕育出如此广袤又细腻的风景,这座属性为非洲、而游离于非洲大陆之外的海岛,就是毛里求斯。 位于非洲大陆以东近两千公里的印度洋中,这座由火山爆发形成的岛屿,由四周到中央海拔递增:浅海处为零散的珊瑚礁,沿海区域是狭长的平原,岛的中部则以高原为主,连绵的山脉蜿蜒如带——当然,即便是最高的山峰,其海拔也在千米之下,而在植被覆盖最为密集的山谷中,则生活着无数千奇百怪而古老的动、植物,如同大多数首次来到毛里求斯的人,我的旅行,也从领略这个小小岛国的独特物种开始。 万物生长伊甸园 “岛上有太多陆龟,有时两三千只一起活动,人们甚至可以不接触地面,直接踩着龟壳行走百步……”这是法国殖民者弗朗索瓦·乐高特在年描述毛里求斯的外岛罗德里格斯岛时写到的。 由于地理空间与大陆的阻隔,遗世独立的海岛上往往孕育出许多绝无仅有的物种,对于毛里求斯而言,这类物种的代表非渡渡鸟莫属。虽然它早在三百多年前就已完全灭绝,却因刘易斯·卡罗尔在《爱丽斯漫游仙境》中根据其创作的不会飞却喜欢与爱丽丝赛跑、并总是“以莎士比亚的姿势思考问题”的古怪大鸟,因而风靡全球,也让毛里求斯以光怪陆离的伊甸园形象深入人心。 当然,在毛里求斯,曾面临灭绝危险的鸟类不只是渡渡鸟,所幸,其他几种特有的鸟类如粉红鸽、茶隼和虹彩吸蜜鹦鹉等,经过后知后觉的人类的鼎力保护,已经恢复至一定数量,在紧邻西南海岸线的卡塞拉自然探险公园(CaselaWorldofAdventures),你不仅能看到这些美丽又罕见的鸟儿,还能向它们喂食,或是进行近距离的亲密接触。 建于年的卡塞拉公园,如今已是毛里求斯最著名的必去景点,不仅因为园内有着难得一见的鸟儿或陆龟,更在于花样繁多、精彩程度远超一般动物园的活动项目,可谓毛里求斯最好的天然亲子乐园。从比较轻松的骑骆驼、喂长颈鹿、钓罗非鱼或Segway游猎,到更为刺激的滑索、铁道攀登(ViaFerrata)、溪降、峡谷秋千(CanyonSwing)等户外运动项目,全部应有尽有。其中,人气超高的与狮同行、四驱车巡游等项目更是需要提前数天才能成功预定——想想看,在专业人士的带领下,与丛林之王一起在草原上漫步,或是坐在动力强劲的越野车上穿过水网交织、植被丰茂的密林和农场,邂逅成群的鸵鸟、抚摸温顺的斑马或是探访在沼泽边觅食的小鹿,这才是最具非洲感的体验!也因此,卡塞拉公园在毛里求斯有着“微缩版肯尼亚”的美誉。 与可爱的动物们尽情玩耍之后,也不要错过这座岛国的植物,位于岛屿北部的庞普勒斯植物园,如今是南半球现存的最古老的植物园。相比于热闹刺激的卡塞拉,这里安静地生长着各式奇花异草,环境清幽宛如世外桃源:枝叶繁茂的棕榈树在皇家大道的两侧如列队般整齐,全球最大的睡莲亚马逊王莲漂浮在静谧的池塘中,火红的委内瑞拉玫瑰环绕着价值连城的黑香樟,摘下一片香樟叶在手里微微揉搓,便散发出好闻的浓郁芳香……园内的池塘、甬道、植物排布等均由近四百年前的法国园艺师皮埃尔·普瓦沃所设计,至今仍可感受到园林般交叠错落的古典美感,这里还是毛里求斯著名的外交访地,多国首脑均曾应邀造访,并在园内种下象征着两国交好的树木。 在毛里求斯的公园清单上,黑河谷国家公园当然不容错过。这座毛里求斯唯一的国家公园坐拥海拔最高的小黑河峰、传说中的七色土与黑河山大瀑布,虽然它们也许不如想象中那般气吞山河,但密集的植被、难度适中的徒步路线,以及坐落于全岛最高山峰之上的观景台,仍然令黑河谷被众多旅行者所喜爱。 在葱郁的美景之外,这里还有一家地理位置优越的餐厅:LeChamarel。它位于位于黑河谷西侧沙马雷勒(Chamarel)地区一座山峰的半山腰,可俯瞰西南部的辽阔海景,边品尝用棕榈树树芯制成的百万富翁沙拉,边欣赏如刀削般凌厉险峻的莫纳山,你会再次感叹于这座热带伊甸园的独一无二,以及自己能目睹这番神奇造物的幸运,就像年的达尔文,在毛里求斯深入旅行后,于《环球游记》一书中如是写下自己的心情,“我生来便是一个博物学家,别人也许会以为我在吹嘘,事实上,我以此为傲……那些散布在世界各地的生物、山峰甚或是一颗小石头,都像是为了等待我而存在。” 与海嬉游的天堂 海岛上的旅行自然离不开海的主题,在有着毛里求斯最好海水和沙滩的岛屿东部,各具特色的度假村沿海岸线一字排开,各自占据着有利的地势与沙质更好的沙滩。但在它们跑马圈地的范围之外,仍有一处以海景和沙滩著称的美丽小岛,那就是鹿岛。 鹿岛从地理位置上属于离岛,距离毛里求斯仅有20分钟的船程,岛上礁湖优美,有着长长的浅滩和细腻的沙质,除了在沙滩上漫步或晒日光浴之外,更值得尝试的是五花八门的水上运动,你可以挑战令人心跳加速的水上滑翔伞,也可以坐在特制的玻璃底游船上观览海底美景,悠哉得如同脚下游来游去的鱼儿。冲浪达人们扛着板子跃跃欲试,游泳技能好的当然要选择浮潜,将头埋入水下,从另一种角度更仔细地观赏柔若无骨的珊瑚株,或是长相怪异的海胆。 当然,即便像我一样完全不会游泳也没有关系,这里还贴心地为水性不好的游客准备了完全不需要经验的“海底漫步”项目——换上潜水衣,戴上随时提供氧气的特制头盔,顺着缆绳慢慢沉入海底,站在柔软的沙子上,看着近在眼前的贝类与海星,被不时擦身而过的游鱼环绕,也许只有这个时候,诸如“天堂”这样的词汇才在脑海中有了切实的具象,湛蓝,生动而温柔。 荣光之港 喧闹的港口,在那里我的灵魂 大口地痛饮芳香、色彩和音响; 船只在黄金和闪光绸中行进, 张开它们巨大的手臂来亲吻 那颤动着炎热的晴空的荣光。 这是法国十九世纪的现代派诗人夏尔·波德莱尔描写路易港的诗句,而在多年后,我们见到的路易港依然如同当年诗人所描绘的模样,喧嚣、混搭、华丽。当地最负盛名的中央市场乍看上去像是一切混乱的源头:带着各种口音的各种语言嘈杂不休,算不上工艺精良的旅游纪念品与色彩斑斓的布料织物随处可见,热带水果的甜腻混杂着香料的辛辣有如发酵般扩散,时间仿佛随着黏腻的空气一并丧失了流动性。哦不,唯一的区别也许在于,当年冒着黑烟的商船如今被更多的快艇、帆船所代替,整齐地停靠在码头内,尖尖的桅杆随着海浪涌动,不安分地一跳一跳。 由于介乎欧亚之间的地理位置,从大航海时代起,毛里求斯便是大西洋和印度洋之间通航的重要补给站,直到埃及在年凿通了苏伊士运河。 这样显赫的商贸历史,让如今地利优势已不如从前的路易港,仍然保持着非洲第二大金融中心的地位,仅次于南非的约翰内斯堡。但走在路易港的街头,我更容易被那些混搭的风景所吸引:有着天使穹顶和枝形吊灯的市政剧院(MunicipalTheatre)延续着伦敦剧院的一贯风格,由法国人修建的炮台沉默地立于兵器广场(PlaceD’Armes),阿拉伯清真寺的标志性圆顶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南半球历史最为古老的赛马场中仍然竖立着爱德华七世的雕像,由花岗岩垒起外墙的西餐厅自带法国南部的田园风格,唐人街内古老的中式庙宇看上去却与北京天坛的祈年殿有几分相像,不同年代、风格的建筑无序地排列在一起,复古与现代彼此穿插,却也交织出自成一格的美感。 作为毛里求斯的首都,路易港还拥有这个岛国最早的一处世界遗产,但却并不在这些流光溢彩的建筑群中。穿过人声鼎沸的闹市,我来到不远处一片僻静的地方,眼前是几栋火山石砖垒起的平房,有着略显破旧的铁皮顶和栅栏门,普通得像是码头边的民居,只有门上那块写有“世界遗产地(WorldHeritageSite)”的牌子,彰显着这片名为阿普拉瓦西·加特(AapravasiGhat)地区的重要性。 这个拗口的名字在印度语中意为“移民登陆的地方”,这些平房就是毛里求斯最早的移民登陆地点,年,英国政府选择毛里求斯岛作为人类历史中首次尝试用自由的劳动力代替奴隶的地方,那些可以算是全球首批以“现代契约制”为凭据的劳工,便是从这里穿过低矮的平房,以合法的身份踏上毛里求斯的土地。毫不夸张地说,这项举措为整个现代经济体系奠定了基础,从这个意义上说,见证了历史上最重要移民制度的路易港,的确如波德莱尔所写,是一座荣光之港。 甘苦历史与多元文化 对于一个脚踏实地的旅行者,探寻一个国家的历史的最好方法就是去它的博物馆转转,面积不大的路易港拥有三座博物馆,这也许是它作为首都的另一种象征。这里有收藏着两张世界上最稀有的错版邮票的蓝色便士博物馆(BluePennyMuseum),保留着渡渡鸟标本的自然历史博物馆(NaturalHistoryMuseum),以及收藏着全球第一张邮票的毛里求斯邮政博物馆(MauritiusPostalMuseum)。然而,如果想了解这个国家在自然和邮政以外的历史,不妨去到全世界仅此一家的蔗糖博物馆,看看这个国家主要经济支柱的发展历程。 作为南太平洋的岛国,毛里求斯与马尔代夫、塞舌尔等一样,未能幸免漫长又错综复杂的殖民历史,复杂的历史必然孕育出多元的文化,祖辈曾扎根于毛里求斯的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勒·克莱齐奥对于这座岛屿的文化基因有着这样的解读,“我的家族的几代人,都是被毛里求斯的民歌、传奇、食物和文化养大。那是一种很混合的文化,是印第安、非洲和欧洲文明的集合。”在半家族自传体小说《寻金者》中,并未去过毛里求斯的他将这里描绘成一处带有乌托邦色彩但又不乏与现实对应的自然天堂,有着反复被歌咏的风、星空与大海,更有着成片的甘蔗园。 是的,无论从历史、文化或经济等任何角度看去,甘蔗对于毛里求斯都有着极为重要的意义,即便如今有了稳定发展的出口加工业和旅游业,蔗糖仍然是毛里求斯不折不扣的经济命脉。这个岛国90%可耕种的土地上都种着甘蔗,而位于庞普勒斯的蔗糖博物馆,也由一家老牌的制糖工厂BeauPlan改造而成。 在生态博物馆展厅内,大量的图片、实物展品勾勒出甘蔗在近四个世纪的时间从外来作物跃升为经济主体的历程:17世纪的荷兰人首次将甘蔗引进岛内,后来居上的法国人随后成为制糖业的主导者,接棒统治的英国人则将其规模进一步扩大,与此同时,无数来自非洲的奴隶以及来自东南亚、印度、巴基斯坦甚至是中国的廉价劳工、囚犯也为之付出了艰辛的劳动。生动的展示能够说明蔗糖工业的发展历程,但浸泡在这种“甜蜜”产业中的殖民史甘苦,恐怕也只有历史的亲历者才会知晓。 展览的最后以一杯朗姆酒收尾,这种作为制糖业副产品的朗姆酒为毛里求斯所独有,也许是因为蒸馏采用了甘蔗糖蜜为原料,琥珀色的酒体入口较一般朗姆酒更为香甜,然而后劲十足,浓郁的烟草香气和辛辣回味让我想起展览中那些锈迹斑斑的刀具与粗大的钢铁管道,这时,工作人员递给我一粒蔗糖,含入口中,感受清甜的糖体在舌尖慢慢融化,柔和了朗姆酒的犀利回味,我又想起勒·克莱齐奥,这位始终对欧洲的理性文明保持疏离的作家在《寻金者》的结尾,以毛里求斯为回归的家园,救赎了自己乌托邦似的梦想。虽然他深知,毛里求斯已经不再是他童年听着传说长大的毛里求斯,但他仍然抱持着希望:“也许无论你我,还是这个世界,都在一场终点未详的旅行中,但是我并不因此而悲观。从我祖辈曾经历的殖民时代到现在,我看到了很多改变,世界的交流正在变得全面。我能感觉到强烈的未来气息,那是一种乐观的气息。” 具体怎么玩儿,请移步下一条的毛里求斯旅行全攻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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